我蹙着眉说。
因太过接近的两个人总会因外在环境的压力和内在情绪的变化而产生摩擦。
因不顺心的事情而迁怒,因年少而恣意,因痛苦而发泄,遭到波及而同样年少的朋友因不了解、委屈、愤怒、不甘心而产生针锋相对的局面。
总是因为小事而起争执,记不清吵架的原因,也记不清和好的契机,只记得吵架的过程中那焦躁又故作冷淡,痛恨又渴望和好的苦闷心情。
“彩袖殷勤捧五钟,当年拼却醉颜红。
舞低杨柳楼心月,歌尽桃花扇底风。
“从别后,忆相逢,几回魂梦与君同。
今宵剩把银缸照,犹恐相逢是梦中。”
原本低声讨论比较安静的教室内突然传来吟词的声音,把班里留下自习的20多名学生都吓了一跳。
正在草稿纸上不知演算什么的唐云飒转过头没好气地说:“陈小燕,我不知你的化学课本上印有晏几道的鹧鸪天。”
“一年春好处,让人忍不住吟词一首嘛。”
“你脑袋坏掉了,现在是炎炎夏日。”
“只因见了朱梅,总觉春天还没过去呢。”
教室里传出不知是恶意还是善意的笑声,我斜看陈小燕一眼:“连我都不知道自己有调节气候的功能。”
唐云飒往这边看了看,与坐在我对面的杨如华的眼光相对,笑了笑。
“国王”
说:“对一个正深刻体验期望非互送定律的人,请原谅她的歇斯底理。”
神秘、优雅的“魔术师”
挑了挑眉:“期望非互送定律?”
“意思说不希望发生的事结果便不发生,而希望的事情却实现不了”
作为义务解说员的我回答说。
“众人期盼的是王子公主的美丽神话,谁知道却是神仙教母成了女主角,陈小燕大概有些承受不了吧。”
“被她这样讲了也不会生气吗?总觉得你很冷静的样子。”
有些迷惑的清澈眼神非常美丽。
“应该说是免疫吧,整日在她毒舌的刺激下,我已变得百毒不侵。”
正在伏首写字的我突然感到头顶的视线,猛一抬头,却发现杨如华正目不转睛地看着我。
“放心吧,我并不是那种别人说了两句重话就会生气和哭泣的人哪。”
我讥悄地扯了扯嘴角笑着。
“总觉得和范思在一起的你和独自一人的你有些不大一样。
我没有肯定或否认,把注意力又放在试卷上。
才分班的时候,陈小燕他们也曾说过这样的话,我本身却没什么感觉。
只觉得有些改变的是,和范思在一起时,大部分事情她都可帮我处理得妥妥当当,而我独自一人处理事情就必须依靠自己的力量了,笨手笨脚的极为不便。
甩了甩手,水珠四溅,我掏出手绢擦了擦还残存的水滴,推开洗手间的木门。
脸朝着灯亮着的走廊,还未迈开步子,身后猛地传来声音:“朱梅。”
毫无心理准备的我惊吓似地回头望半长发的少女,难道是鬼娃娃花子!
不自觉地后退两步,少女跟上,脸由暗影中探出来,是陈小燕。
我拍拍胸口深吐出一口长气,暗骂自己一声笨蛋。
花子是日本的厕所幽灵,不可能进入中国的国界啊。
“不要吓我啊。”
许久我才吐出这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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