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情的事对她来说是陌生的,但是个性直率的她,早已习惯了什么事情都要弄得清清楚楚的,所以她很讨厌那种盘据在心中的暖昧滋味。
她不懂,原先两个人的关系不是挺好的吗?为何他要突然对她说出那样的话?
之前他们可以谈笑自若,她也很喜欢和他一起到市场卖牛奶的感觉,那种轻松自在的相处方式让她觉得很舒服;不像大哥,虽然是至亲,却总是多了一份负担。
她也知道大哥是为了她好,所以在他面前从来没要求过什么,也没有抗拒过什么,只除了拒绝到法国一事。
看到大哥的失望,她也很想一口应允,但是她真的舍不下牧场,这里早已经成为她生命中无法切割的一部分。
不过,经过早上的那件事情之后,以后再面对石云,她也无法保证自己能不能像以前一样泰然自若。
想到这,可柔不禁深深地吐了口气。
他为什么要说喜欢她呢?弄得她的心一片惶惶然的,甚至还笨手笨脚地踩上铁耙,搞得现场一塌糊涂
她可是从来没有这么失常过。
一直到现在,她的头上还有些隐隐作疼;随即她又想起石云手上那一道因她而烙下的红印,不知道他有没有好些?
可柔正在神魂出游,突然有人开口对她说:“哈!
是你。”
抬头一看,这才发现有辆车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停在她的眼前,一个看起来绝非善类,外型粗壮,笑起来像是不怀好意的男人正探出头,直盯着她瞧。
“想不到我们这么有缘,竟然又见面了!”
可柔噘起嘴,下意识地别过脸说:“谁和你有缘?我又不认识你。”
虽说不能以外表取人,可是她实在忍不住讨厌那个人,况且现在还是她心慌意乱、理不清思绪的时候。
“喔——想不到你已经忘了呀!”
那人像是有些惊讶的笑声,听在可柔耳中,却是异常刺耳。
“你今天是戴假发吧?!
看起来有给她妩媚动人喔!
怎么样,看在以前是老相识的分上,要不要搭便车啊?”
可柔狠瞪了他一眼。
“什么老相识?没事干嘛乱攀关系、乱说话?”
“唉哟,还是一样凶耶!
怎么今天那个阿度仔没有在你身边呢?难道你就不怕我嘿嘿嘿。”
其实他是开玩笑的。
自从那天被伙伴丢下之后,原本称兄道弟的三个人之间就出现了裂痕,加上后来又发生了一些事情,让他们产生严重的争执,打斗中,他因为受了伤不得不回到他原本务农的家中。
没想到殷实的父母还是不嫌弃地接纳了他,因此他痛下决心,打算从此改邪归正,只不过言行举止还没办法完全改变过来。
不过这些事情可柔当然都不知道,她只是觉得有些疑惑。
“你是说石云吗?你怎么会知道他的?”
她终于肯以正眼打量对方,并且发现对方的长相和说话的口吻都有些熟悉;突然,她惊得站起身,指着他说:“你就是那三个坏人——”
那人一口摈榔渣,咧开嘴笑。
“唉哟,不要这么说嘛,我都已经和他们‘切’了,还什么三个坏人咧!
不过,我还是很高兴你记得我。”
他的头脑很简单,竟以为自己这么说,可柔就会知道他改邪归正了,并显得有些沾沾自喜。
但看在可柔的眼中,她却觉得他的笑容很邪恶,心中一骇,下意识地往后退。
“那你想要怎么样?”
“没怎么样啊,就让你搭搭便车嘛!
你没听过相逢自是有缘吗?更何况——”
他话还没说完,可柔拔起腿来就往山下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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