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进城去了吗?”
“进城去了,他是星期二走的,我信上告诉过你了。”
“常常收到他的信吗?”
“只收到他一封信,是星期三寄来的,信上三言两语,只说他已经平安抵达,又把他的详细地址告诉了我,这是他临走时我特别要求他写的。
另外他只说,等到有了重要消息,再写信过来。”
“妈妈好吗?家里人都好吗?”
“我觉得妈妈还算好,只不过精神上受了很大的挫折。
她在楼上,她看到你们回来,一定非常快活。
她还在自己的化妆室里呢。
谢天谢地,玛丽和凯蒂都非常好。”
“那你好吗?”
伊丽莎白又大声问道,“你脸色苍白,一定担了不少心思吧!”
姐姐告诉她完好无恙。
姐妹俩趁着加德纳夫妇忙于应付孩子们的时候,刚刚谈了这几句话,就看到他们一大群男女老幼都走过来了,于是只得终止谈话。
简走到舅父母跟前去表示欢迎和感谢,笑一阵又哭一阵。
大家都走进会客室以后,舅父母又把伊丽莎白刚才问过的那些话重新问了一遍,立刻就发觉简没有什么消息可以奉告。
简因为心肠慈善,总是从乐观的方面去着想,即使事到如今,她还没有心灰意冷,她还在指望着一切都会有圆满的结局——总有哪一天早上她会收到一封信,或者是父亲写来的,或者是丽迪雅写来的,信上会把事态进展的经过详细报道一番,或许还会宣布那一对男女结婚的消息。
大家谈了一会儿以后,都到本耐特夫人房里去了。
果然不出所料,本耐特夫人见到他们便眼泪汪汪,长吁短叹。
她先把威克汉姆的卑劣行为痛骂了一顿,又为自己的病痛和委屈抱怨了一番,她几乎把每个人都骂到了,只有一个人没骂到,而那个人却正是盲目溺爱女儿,使女儿铸成大错的主要原因。
她说:“要是当初能够按照我的计划,全家人都跟着到布莱顿去,那就不会发生这种事了。
丽迪雅真是又可怜又可爱,毛病就出在没有人照应。
弗斯特夫人怎么放心让她离开他们跟前呢?我看,一定是他们怠慢了她。
像她那样一个姑娘,要是有人好好地照料她,她一定不会做出那种事来的。
我一直觉得他们不配照管她,可是我一直要受人家摆布。
可怜的好孩子呀!
本耐特先生已经走了,他一碰到威克汉姆,一定会跟他拼个你死我活,他一定会被威克汉姆活活打死,那叫我们大家可怎么办?他尸骨未寒,柯林斯一家人就要把我们撵出去。
兄弟呀,要是你不帮帮我们的忙,我就真不知道怎么过才好了。”
大家听到她这些可怕的话,都失声大叫。
加德纳先生告诉她说,无论对她本人、对她家里人,他都会尽心照顾,然后又告诉她说,他明天就要到伦敦去,尽力帮助本耐特先生去找丽迪雅。
他又说:“不要过分焦急,虽说也应该从最坏的方面去着想,可也不一定会落得最坏的下场。
他们离开布莱顿还不到一个星期。
再过几天,我们可能会打听到一些有关他们的消息。
等我们把事情弄明白了,要是他们真的没有结婚,而且不打算结婚,那时候才谈得上失望。
我一进城就会到姐夫那里去,请他到天恩寺街我们家里去住,那时候我们就可以一起商量出一个办法来。”
本耐特夫人回答道:“哦,好兄弟,这话真说到我心坎里去上了。
你一到城里,千万把他们找到,不管他们在哪里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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