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后金抵达三河城下,明国的布置早已完善。
那时候后金就必须面对三河、顺义形成的掎角之势,要想进抵北京就是难事了。
“看来皇帝全心全意,都是要防止建奴去北京。”
谢晗将地图放在马鞍上,自己站在地上,看着地图上的布置发笑。
他的搭档站在一旁,见谢晗把地图画好了,就把烟屁股丢进火堆,自己凑过来看了看:“环北京包围圈啊。”
随着男人开口,一股被烟熏入味的气息传入谢晗的鼻子。
他面色一僵,勉强维持表面的神色不变,身子却很城市地微微偏移。
男人却未发现这一点,依旧将注意力集中在地图上:“我们不妨往好处想,说不定后金真的铁了心要往北京钻,然后被明军包饺子呢。”
谢晗面无表情地笑一笑道:“皇帝就是要拿香河、宝坻给建奴抢,喂饱他们,让他们别去北京打了朱家的脸。”
男人笑呵呵地走开几步,一屁股坐在火塘边。
几个护卫自己的女真族东江军士兵连忙让开个位置,又狗腿地双手递了一根烟过去。
“诶,刚抽过,先不抽了。”
男人摆手拒绝,然后又熟练地接过香烟,用鼻子深深地嗅了一口,再把烟别在耳朵上。
他一边伸手烤火,一边看着谢晗盯着地图生闷气。
在这次除了睡觉就是骑马赶路的出差之旅中,看着自己的同事生气和骂人,确实是一件很有乐的事儿。
不过,谢晗虽然年轻、火大、没经验、缺少耐力、还不抽烟不喝酒不能跟女真族护卫们打成一片,但该有的眼力劲儿还是有的。
以男人的经验来看,明国皇帝——或者说是孙承宗,他知道孙承宗孙大人现在被皇帝起用来指挥军事——这样的布置,真就只有保卫北京一个用处。
反正后金已经攻破遵化,再攻破香河,也无非是重复了遵化的悲剧。
而若是后金兵力抵达北京城下,那政治意义就全然不同了,皇帝也没脸跟自己的祖宗相提并论。
“真就不守其他城市了么。”
男人轻声感叹。
他看着火塘周围,一眼望不到头的帐篷里都是女真和蒙古侵略者住着。
一些蓬头垢面的建奴从帐篷里钻出来,叽里呱啦地说着他听不懂的方言;又有些蒙古人小心翼翼地绕开自己所在的篝火,从一处帐篷走进另一处帐篷。
又过了一会儿,几个面熟的女真族护卫走来,递交了其他营地的特派员的报告。
男人打开看了一遍,上面讲的是附近几个村子收集到的明国百姓,已经统一送往迁安。
等到男人看完了信件,将夹在耳朵上的烟塞进嘴里后,号角声便从远处传来。
整座营地立刻活了起来,无数女真人或者蒙古人从帐篷里钻出,快速地收拾东西准备出发。
“出发了。”
他从地上站起来,喊了谢晗一声,又遗憾地将香烟塞进口袋,便朝自己的马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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