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凄厉的惨叫撕裂寂静的黑夜。
“吱呀——”
一朵摇曳烛光焦急的来到床边,一个温柔的声音,断断续续的哽咽道:“我可怜的儿啊!你哪里痛,告诉为娘……”
“啊——”
惨叫依旧,仿佛悲伤的声音从未出现。
五脏六腑仿佛被捣碎一般,难以忍受的绞痛一寸一寸侵蚀雷的神识。
他多么希望现在能晕过去,但四肢百骸传来千万只蚂蚁撕咬般的灼痒一次次将他陷入黑暗中的意识拉回现实。
雷感受到额头传来轻柔的抚摸,微微睁开双眼。
只见一名三十余岁的宫装女性,正拿着温暖的毛巾缓慢的擦拭他的脸颊。尽管双眼红肿,眉头紧锁,面色憔悴,未施粉黛,但高跷的琼鼻,湿润的双唇,雪白细腻的脖颈依然能完美的展现其倾国倾城。
“啊——”
宫装女子拿着毛巾的手微微一颤,双眸中的泪水沿着苍白的面颊滑落至下巴,逐渐汇聚,“啪”的一声滴落到双膝上的水盆中,一圈圈细细的波纹在盆中徘徊、碰撞,越来越弱,直至水面重新恢复平静。
看着儿子痛苦的睡颜,宫装女子终于忍受不住心中的自责和懊悔,掩面低声抽泣。
“哐当——”
冷风灌入阴暗的房间,宫装女子抬头看着怒气冲冲的枕边人走进房间。她未发一语,愤怒的将手中的湿毛巾掷了出去。
“滚!你胆敢动我儿一根毫毛,明年的今日便是正一门的忌日!”
看似普通的一击,却重若千钧。
中年男子暗暗心惊:蕊儿这是疯了吗?
女子确实“疯了”,打小起,羽儿就是她的心头肉,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口中怕化了。她一直都知道儿子在外品行不端,但只要儿子回到家中,叫一声“娘亲”,她蕴量的千言万语都化作一句“羽儿”。
昨日正午,她得知儿子生命垂危,那一刻,天崩地裂,山门为之一颤。如若不是男子阻拦,盛怒之下,她定会大开杀戒。
若羽儿有个好歹,正一门都得给我儿陪葬!
男子大手一挥,指尖射出一道淡蓝色的真气匹练迎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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